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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草原雪鹰 瞎操心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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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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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8 01: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因为不是节假日、旅游旺季,火车站里人不是很多,这天下午一点,彼得很轻易的坐在斜对着候车室门口的这张天蓝色陶瓷椅子上。就在几分钟前,那个十七、八岁左右身穿橘黄色薄针织外套、水葱样白嫩圆润的脸上一双大而黑亮的眸子摄人心魄的女孩从彼得身旁站起身来,和她的两个同伴一起绕到这排椅子后面那条长龙的尾端排起了队,好像再不抓紧时间,火车就要从她们涂了漂亮指甲油的指尖上溜走似的。彼得扭过头去,只见这条排成长龙的队伍像一条巨大的蟒蛇一直蜿蜒伸展到进门不远处,站务员身旁竖着的牌子上清楚地标示着是二点四十分往广东方向的车,按照往常进站上车的规律,至少还得个把小时。彼得有些替她们惋惜,这么好的时光,泼水一样白白挥霍了。女孩们很可能是第一次远离父母身边,到那个在多少次憧憬和梦想中渴望能改变自己和家庭命运、如那首耳熟能详的《春天的故事》所吟唱的神奇而遥远的南方城市去打工,激动和新奇中一定隐藏着一颗忐忑不安的芳心。
 彼得觉得之所以比女孩们多那么一点老到和稳沉,无非自己先一步迈出家乡的土地,这也让他的心灵深处激起一丝波澜。在深圳打工近一年,彼得已渐渐熟悉了城市的脾气和秉性,进城之初那种懵懂和好奇随着阅历的丰富而逐渐消褪,却又有一种别样的情怀萦绕心头,如古人所描写的:“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是要在潜意识里与“城市”这个代表现代文明和前沿时尚的庞然大物融为一体的犹疑不舍。和所有被当作城市边缘人的普通打工仔一样,彼得也因所见所闻中和城里人生存状况的巨大差异而深深困惑,骨子里长成的和城市的距离和隔膜也就长久存在着。在打工的日子里,这样交错的想法会像绳套缠绕着他年轻而有几分孤傲的心,彼德想不通,感觉一时半会也弄不太明白,索性把几乎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像一个高速运转的陀螺,用身体、精神的自觉不自觉的透支麻醉已在记忆里渐行渐远的乡愁和自尊。但旋转的陀螺总有停下来的一刻,人的思想也一样。像彼德这次为了那份萦绕心头的对妻儿和卧倒在病榻上的母亲的想念和牵挂,特意编造了母亲病危的请假理由。俗话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生,经历了忙忙碌碌,也该找个精神的加油站,让疲惫的心灵得到一次彻底的放飞。彼德觉得自己这也叫享受生活,比城里人差不了多少。可真正在归途中,那份藏在嗓子眼里的自信和惊喜随着家乡踢踏的脚步隐约可闻,却又被一路颠簸里城市豪华富庶的风信子藏着掖着拽走一大半了。似乎家乡越来越近的气息在彼得的鼻子里已嗅不出那浓郁的化不开的芬芳,倒像极了和自己打工之余经常厮混一起的打工妹香莲用过的廉价的香水,有些刺鼻的混合味道,也许就留存着香莲身上未洗尽的汗臭味呢;或者因为家乡过去留给自己太过熟悉的印记,时过境迁,竟会凭空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来。不信随便去访问一位打工仔、打工妹,家乡的温馨只能永久珍藏在心底,乡情毕竟不能凭空生出花花绿绿的钞票、公园、大马路还有刚从彼得身边离去的花朵一样的女孩们——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呀。
 彼得微微闭上眼睛,任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头脑里纵横驰骋,但随着思绪的,还有那如影随形无声无息到来的深深的孤独,让他不由自主地咂了一下自己有些干渴的嘴巴,于是那个在彼得眼前消失的女孩化作一只小小蜻蜓悄然停在了舌尖,但是只一瞬,快得他来不及完成阖上嘴巴的动作就飞走了。彼得又替女孩两个同样年轻而充满青春活力的伙伴惋惜,怎么她们就没有她那玉雕翡翠一样丰润饱满得可以拧出汁来的体态姿容。转念一想,身体是父母给的,怎能强求,况且不论美丑贫富,只要心里有尊善佛就是难得,岂不闻“红花还得绿叶衬”,这样才见得红花绿叶、花团锦簇的耀目——只可惜没有护花使者。如果她们里面有一个主心骨,比如男子汉大豆腐的彼得,他会陪她们谈天说地、轻轻松松打发光阴,而且义不容辞地担负起瞭望的重任,让她们免去后顾之忧,可惜缘分太浅,让彼德不禁要扼腕叹息。彼德回想起进门时因了这三个花骨朵一样的女孩,欲来个独占花魁,不想心内踌躇,脚步也有些迟疑。关键时刻,圣人的教导浮上眼际:食色,性也,自己不过是借座位的便利阅人间春色罢了,非偷非抢,何来罪过?于是眼里的一丝慌乱便很快收敛起,并鼓足勇气朝她们走过来。可是令他万分沮丧的是,女孩们还没有等他的屁股坐稳,就从身边蝴蝶一样飞走了,难道她们真的不懂风情了。更令彼得难受的是,那漂亮女孩离开之后留在座位上的淡淡的几屡清香已经蛇蝎一样钻进她的体内,缠得他心里发苦、发涩;而他扭头一看,长龙似的队伍越发庞大而混乱,就像六月天山岭沟坎里葳蕤生长的茅草,茂盛得没有章法,自己纵然把头如陀螺转动,也再难觅女孩们的芳踪……
  几年前在华北的一个中等城市要拥有这样舒适、宽敞的候车环境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从一楼上自动电梯后,沿着宽敞的过道在两边交叉分成几个自成一体的候车室。像彼得所在的第一候车室,座椅被设计成椅面和靠背有一定的圆弧和仰角,很适合于人仰躺着闭目养神,屋角的大立式空调和屋顶的换气扇把室内调节至永远温暖如春。除了足不出门户便可在里面购物、如厕、打开水甚至欣赏悬在头顶的彩色电视,不时还有清洁工人一字形排开用大排拖推着锯屑从旅客面前走过,立时你脚下的米色瓷砖又变得光洁照人。嘿,这城市的日新月异,让彼得这样年轻的打工仔永远是乐不思蜀呢。彼德突然觉得有几分困倦了,轻轻合上眼,朦胧中一些重叠的影像开始在眼前跳跃——除了孤独的旅途奔波带来的疲乏,先前那三个女孩也让自诩天性风流、感时伤物的彼德大为费神。但有着祖宗传下来的睡不安稳觉(因神经衰弱或抑郁症等引起的)的毛病,加之嘈杂的环境,更重要的是曾经深受小偷之害而生成的有些大惊小怪的防卫意识,彼德能强迫自己做的不过是眯缝着眼打个盹。彼德突然记起初中语文课本的一篇古文里有个词语“一狼假寐”,挺形象的,想着嘴角不由撇出浅浅笑意。提包里并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口袋里也仅预留剩下旅程够开销的百十元钱——该给家里的钱早如期寄走了。虽然过份的警觉弄得自己更加疲惫和困倦,彼得却觉得值:能用牺牲睡眠换来哪怕微不足道的财产的安全,为什么不值呢,况且良好的睡眠质量本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
  慢慢的彼得真有些乏了,眼睫毛也开始打架,懵懂中一丝来自妻子的牵挂到了眼前。彼得记起离家往深圳打工前,妻子曾经因为敏感而自命不凡的丈夫不爱下地干活却热衷于舞文弄墨附庸风雅而常常和他拌嘴,有时气的一个人躲在房角暗自落泪。自己走后,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这个身材娇小少言寡语的妇人身上,做家务活、农活,照料儿子和偏瘫在床已经一年多的母亲……彼得的眼角有些湿润了,竟为自己当时自以为是的执拗迂腐给妻子带来的感情伤害产生了一丝歉疚。为了实现曾经的承诺,也是自己永远不言放弃的文学梦,打工期间彼德也曾想捡起笔来写点东西,可是现实的压力慢慢打磨了他的锋芒,泯灭了以往那股豪情万丈、一往无前的激情,也让他渐渐认识到一个大男人有了家庭后,便从此背负了大山一样推卸不掉的责任。有时候,这座山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些曾经的理想和奋斗目标也只好暂时让位于生存的残酷了。彼得这样漫无边际的想了一会儿,妻子的影儿又在眼前若有似无的闪了一两回,但总觉得和这城市的契合点少了点什么,难道是自己开始喜新厌旧了吗?彼得有些迷惘,头也开始大了,连那三个女孩的形象也渐渐在心中模糊了。彼得抬起头来,挺直腰杆,开始把目光停在膝上那份《体坛周报》上,但是只一会儿,眼光又游离开,若有所思地往四周瞥去。彼得发现,候车室里大部分乘客都是结伙成帮的,他们在一起或聊天,或交换阅览杂志或打扑克牌。有的连吃东西也是派发制,人手一份呢。彼得看得有些灰心和懊恼,想到自己转乘的火车要等到五点钟以后,一丝孤寂便雾一般又弥漫在心头。时令已入初秋,真的又到了这个使人感伤的季节了吗?
  这时一位打扮入时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快步走到彼得旁边的空位子前,放下手中的密码箱,坐了下来。这女人从彼得面前走过时,彼得顿时眼前一亮。哇,像从画里走来的美人儿。一袭玫瑰色的套装裙,乳白的真丝衬衣把白洁细长的脖颈衬托的瓷器般晶莹细腻。在她加了衬垫的左肩挎个坤包,修长的腿罩在藕色及膝袜里,一歩一动间,撩起一阵清风,同时一股淡雅的香气也飘逸过来。彼得的鼻子微微翕动,女人经过身边时,那香水味愈加馥郁芬香,竟让人如痴如醉。更让彼德坠入云里雾里的,是这仙女似的可人儿竟然小鸟一样无声的落在了自己身旁。彼得在心里欢呼雀跃,天意啊!彼德心想绝不可以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争取能搭上话,哪怕说上一句话也行,趁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人时,俗话说,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可是,这女人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坐着,此刻倚着扶手半侧着身往门口眺望,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也许是在等同伴,这同伴是她老公,情人抑或女友?管它呢,咸操萝卜淡操心的,我彼得是她什么人。这样想着,彼德又有些泄气了——人家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呢。可是,女人坐立不安的姿态还是影响到彼得的心情。多情而善良的彼得觉得,也许这女人还真需要什么帮助呢。这种思想又促使他忍不住要侧头瞅她一眼。现在女人坐姿稍端正了些,只是身体还偏向彼得这边,这样彼得便几乎面对面的感受了一回同样来自女人眼中的惊鸿一瞥。也许是彼得大胆挑衅的目光让女人感到有几分突然,她几乎下意识地把先前握成空拳轻轻搭在胸襟的右手(她的左手扶握着手袋,自始至终是那样)轻轻放回膝头的裙摆上。她的纤细白净的手指便顺着裙边铺开来,像落在一架无色钢琴的琴键上。彼得甚至能感受到女人在微微低下头时眼里的一丝慌乱,然后那丝慌乱又以最快的速度,几乎不留痕迹的躲进她那双眼角虽有细碎皱纹却依然明亮妩媚的眼里。彼得的心里一阵快慰似的抽动。多好的女人呀,哪怕有万千话语,都收藏进那双大海般深邃的眸子里啦。这便是城市里的成熟女性吗?还有鹅蛋脸上那闪着光泽的额头,涂了浅咖色口红微闭的嘴巴,以及梳理得纤尘不染的乌黑飘逸的齐耳短发,都在彰显她的仪态万千和不凡气质。但是,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让她意乱心慌并且殷殷期待的呢?
  彼得被这样的想法折磨,他的思想是再也不能集中到报纸上去了。他发现,身旁的女人还在不时地往门口张望。彼得从自己眼角的余光仍可以捕捉到女人的焦灼是愈来愈明显地写在脸上——仿佛时刻要站起身来,这样,在不经意间,或者趁彼德打个盹的间歇,女人就会轻轻地从那张椅子上蒸发掉。但是女人像是咬牙在心里坚持着,时间也就在这一秒一秒的煎熬中流逝。执拗而同样焦急的彼得决心和这位邻座做一次诚恳的交谈,也许真的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可是当他真的决定这么做并侧过脸去,他的嗓子眼发干,心率也开始加快,有什么东西在喉结处隆隆驶过,几乎在同时,他和女人都听到了这么一句古怪的问话——“你怎么了”。
  女人看了彼得一眼,这回眼里满是诧异和不安。于是彼得很清晰的观察到了女人漂亮脸蛋上生动的表情,只见她骨感的修挺的鼻子抽动了一下,薄薄的嘴巴张开了——然而并没有回答彼得哪怕一句话。这时彼得发现女人眼里焦灼、游离的成分已消逝殆尽,眼神一瞬间变得柔顺、明丽和闪亮;紧接着她突然站起身来。彼得顺着女人的视线,瞧见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正从入口处分开排队的人群,大步流星走过来……
彼得这才若有所悟的自个儿点点头,眼见着这谜一般的女人和伴着她的男人在眼前消失。这时,往广东去的旅客开始检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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