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缘之不应有恨 第一章 (转载）

Alexander

    女人尖着嗓子争吵着，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时断时续，时高时低。如果不发怒这应该是一个很甜美的声音。渐渐地女人的声音里带上了哭音。应该还有泪水滴落的声音。一滴一滴，涟涟而下。似诉，似悲，似哀，似呐喊，似失望，似宣誓突然一个茶杯落地，声音清脆响亮，余音不绝。这似乎是整个乐章的最后一个休止符。高潮过后戛然而止。寂静里只有寂静。短暂的寂静之后，咔，砰，卧室门被打开。女人的脚步声穿过客厅到了入户门。男人的脚步声跟了过来，却停留在客厅中央。接着是开门声，关门声。在客厅的角落里，一个男孩蜷缩身体静静的听着，看着。没人看到他，因为女人走的很快，如一阵轻风穿过客厅。男人一脸惆怅，呆站了良久。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香烟。时间随着香烟的忽明忽暗不快不慢的流逝着。这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然而此刻这里没有热闹祥和的寻常家庭晚宴景象。光线在烟雾中渐渐暗下来。黑暗吞噬了一切，包括蜷缩在角落里的男孩。男孩坠入无止无境的和暗中。他睁大眼睛，眼前是浓重的黑暗。他只能向更深的黑暗坠去   铃床头的马蹄钟响起。方志明从这个重复做过无数次的梦中惊醒。闹钟准时在5点55分叫他起床。方志明趴在床上恢复了3分钟的神志。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拖拉着鞋。按照五年如一日的程序洗漱，晨练，背英语。到家属院门口胖子的长凳上要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油条要刚出锅的，豆腐脑多加香菜和韭菜花。豆腐脑吃的汤都不剩时，时间正好都了7点，骑自行车10分钟到学校开始早读课。   方志明的家住在师专家属院，每天早晨他要跑步到师专操场。来一遍标准的一千米慢跑后再进行简单的肢体运动之后慢跑回家。今天一如往日方志明穿戴齐全后出门晨练。虽已是阳春三月，清晨的气温还是很低。天色灰蒙蒙的还未全亮。整个家属院灯火阑珊，路上只有方志明的跑步声和偶尔从亮灯的窗子传来的咳嗽声。家属院门口胖子已经摆好了摊位，吹风机嗡嗡的响着，炉子上的大铁锅里的油还没热。大铁锅压的橙红的炉火从锅底和火炉的缝隙蹿出。师专的大门是钢管与钢筋焊成的铁栅栏门，门上刷上了银粉防锈漆。左侧的小门是供行人和自行车通过的。这个时间只有晨练的人通过，因此大门是锁着的，只留了小门开着。方志明正欲慢跑进入小门。突然余光扫见大门的另一侧放着一个包裹。方志明停下来犹豫了一下随即走过去。   一个漂亮的小花被子，鼓鼓囊囊的，里面显然裹着一个婴儿。旁边还放着一个奶瓶和一代奶粉。婴儿似乎还在熟睡。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方志明立刻紧张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方志明将手放在胸口依然不能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在方志明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无数的猜想，是超生游击队留下的？是私生子？   一阵冷风袭来，方志明打了个寒战，心绪才稍稍平静。天这么冷不能把婴儿冻坏了啊。方志明心里这么想着慢慢将婴儿抱在怀里。婴儿的皮肤细白，眼眉略淡，胖乎乎的小脸，额头上没有方志明曾经见到的邻居家刚出生时的胎纹，很是可爱。鼻孔微微的一张一合。方志明转念一想，我抱她作什么，我能抱回家养大她吗？也许孩子的父母还未走远。于是方志明站起身四处张望着，提高了嗓门：谁家的孩子？走远了没？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也许一会儿还会有人路过抱走婴儿。方志明刚要将婴儿放回原处，又是一阵冷风袭来。方志明抱紧了婴儿没敢放下。婴儿在他的怀抱里依旧谁的很安稳，只是小身体在包裹里扭动了两下，又甜甜的睡了。   方志明将婴儿抱回家中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心绪乱飞。哇哇的几声婴儿啼哭声。方志明回过神来，看着啼哭的婴儿手足无措的站着。也许是饿了吧。方志明慌乱中找出奶粉奶瓶冲向厨房。拎起暖壶往奶瓶里加水。水倒进奶瓶里是冰凉的。另一只暖壶连水也没有。方志明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有半个月没开过火了。他赶忙找来水壶加满水放在燃气灶上烧水。婴儿的啼哭声不断，方志明有立刻跑回卧室抱起婴儿，学着邻居家大姐的样子怀抱着婴儿边走边摇，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婴儿。婴儿已经哭得满脸通红却仍不住声气的哭。也许是尿了吧，方志明立刻醒悟，将婴儿放回床上解开包裹的小被子。婴儿穿了一身的乳白色纯棉保暖内衣。衣服很大，显然是买衣服的人对新生婴儿没有概念，买了四五个月大婴儿的衣服。婴儿的裤子和被子全都湿了。方志明用尿湿的被子将婴儿裹上。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两件背心感觉比较柔软适合做尿布，一个毛毯可以代替婴儿的被子。方志明轻轻的将婴儿放在已经准备好的毛毯中，垫上尿布包裹妥后收拾尿湿的衣被。婴儿很快停止了啼哭。停刚拿起小被子，一个纸条掉落在床上。方志明打开纸条，两行秀气的钢笔字映入眼帘相距远远，健康长伴，幸福满满，永不相见。方志明看着纸条沉默了。婴儿的妈妈也许已经下定决心永远不想见了。可短短的四句话又看出这位妈妈对婴儿的不舍。   婴儿没有哭也没睡，小嘴不停地吧嗒吧嗒直响。吱尖锐的哨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方志明对着婴儿说：乖乖的，我去给你弄吃的。方志明将奶瓶中到了八成的水，放了两匙奶粉，晃了晃。似乎太淡了，有加了十几匙奶粉才拿去喂婴儿。奶嘴刚触到婴儿的嘴唇，婴儿就剧烈的哭起来。方志明放下奶瓶，双手在婴儿的身上胡乱的轻拍。对不起，我忘了这是刚开的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晾晾再拿给你喝。哄了好一阵婴儿才停住啼哭。方志明拿起奶瓶尝了尝还是有点烫，有拿去厨房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了冲奶瓶子。感觉温度可以了正要拿去喂婴儿。突然发现奶瓶上还有刻度。方志明顿时醒悟，找到奶粉仔细阅读了一下说明。又将奶瓶中的奶粉倒掉重新按说明的配比用量冲了一瓶奶粉。是好温度去喂婴儿。也不知婴儿饿了多久，婴儿咬住奶嘴咕咚咕咚的大口吃起来。吃饱后婴儿安静的睡着了。方志明看着熟睡的婴儿长出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凝视着手里的纸条。自言自语道：相距远远，健康长伴，幸福满满，永不相见。那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叫远见吧，小见见。方志明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一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啊的一声失声叫了出来。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了。要去上课那见见怎么办呢？邻居大姐家彤彤已经被彤彤奶奶带到乡下去了。这个时间大姐也早已经上班走了。还能让谁照顾见见呢？算了，今天不去上课了，反正也是经常逃课。方志明在学校迟到早退已经成了习惯，刚上高一时班主任还不止一次的找他谈话，叫家长谈话，但当班主任了解到方志明的家庭时渐渐的就不再追究了。只要方志明不犯大错，迟到，早退，逃课一概无视。方志明打定主意就安心的躺在沙发上休息。在脑子里却不停地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没有任何头绪饿思索。也许该着写育儿的书看一下，对!至少现在要用。趁着见见刚吃饱睡着了，去趟新华书店，骑自行车来回半个小时的路程见见应该不会醒。   半个小时后方志明从书店回来，发现见见的脸上有泪痕，显然是醒了哭过，不过现在又睡着了。方志明赶紧打开毛毯，幸亏他的背心最够大，还没湿透。于是方志明给见见换上新的尿布，包裹妥当后认认真真的看起书来，学习新生儿的喂养与护理。方志明心里盘算着：按书上新生儿2个小时喂一次，那就是没上完两节课喂一次。那我就每上两节课回一次家，时间上还是允许的。反正老师们都无视我的存在，迟到了就悄悄的溜进去。现在也没有新课程了，大多时间是自习上不上课也无所谓。方志明正是高三年级，今年七月份就要参加高考。同学们一个比一个紧张，唯独方志明一如既往的特立独行，丝毫没有高考的压力。已经是高三的下学期了，班里黑板上右下角每天都更新着高考倒计时时间。现在的新课程都已经学完了，课堂上要么是老师带领着同学复习，要么是同学们自习，要么是作模拟题统一模拟考试。所以老师的管理相对不那么严格了，沉重的学习压力已经把同学们压得喘不过气来。人人都如一个拉满了的弓弦紧绷绷的。而对于方志明老师则更放得开。因为自从升入高二方志明考了年级第一后就稳居第一，无论大考小考。而且成绩还甩开第二名一大截。对于方志明现在的的成绩大家一致认为即使现在不学习，到高考考个重点大学也是如探囊取物，这就是方志明的实力。自从方志明进入第一中学就成了所有高中部老师关注谈论的对象。性格孤僻叛逆的方志明无组织无纪律，虽然没有打架斗殴，与社会青年鬼混的劣迹。但是迟到早退逃课几乎天天有。班主任苦口婆心的教诲不起任何作用。迫于无奈班主任亲自来到方志明家中，了解到方志明家庭情况后班主任放宽了对方志明的要求。自从方志明一跃成为年级第一引起全校的轰动后，班主任对方志明彻底放手不闻不问任其发展，方志明成为全校的特例。班主任曾找他谈话希望他能努力成为全市的高考状元，方志明没有给班主任任何答案。但方志明的特立独行并没有影响到其他同学，所以老师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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