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 乡下老妈 (转载）

PacificGee

我的老妈妈
我把她?喊“大”
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了
一个人?孤独地在乡下
守着她的房子和庄稼
曾经健朗的身体
遭受岁月的侵蚀
已经不再挺拨
满头的乌丝
早就染成了白发
一双明亮的眼睛
洗却了炫目的光华
躲藏在双鬓下的耳朵
拒绝了世间的喧哗
与口唇相依的伙伴
也是一副假牙
每天，天刚微微亮
她就起来把马桶刷
生火，做饭，洗衣褂
再下地种菜，也种瓜
一年三百六十天
不管寒冬还是炎夏
从屋里到地头
她总要用自己的双手
仔细地扒拉扒拉
我们，她的儿子和女儿
不知整天都在忙啥
总是在接到老家来的电话
才想起乡下的老妈
总是在收到她托人捎来的
新鲜蔬菜或是一篮栀子花
才感受了老妈的牵挂
有时，偶尔回趟家
老妈的脸上就乐开了花
今儿就在屋里吃了饭再走
这，就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待等到肯定的回答
她就颠颠地从屋里到菜园
从堂屋到厨房忙得停不下
全身心的爱，经过烹煮煎炸
变成了一个个绚丽的童话
老妈的眼里
我似乎永远长不大
永远是她心疼的娃
她塞给我一块薄荷糖
说，你小时候最馋这
她倒给我一杯冰可乐
说，你小时候就爱它
我的老妈妈呀，孩儿已长大
什么时候，你才能想到
你自己喜欢啥
我说，大，跟我们一起住吧
我艰涩地连比带划
我们吃啥你就吃啥
老妈也许明白了我的话
微微地摇着头，你们放心吧
我一个人过得还不算差
有时，还可以到面前山
跟你爸说说心里话
黄昏的村子口
树影拉得悠长，悠长
我的大包小包
被塞得鼓鼓囊囊
里面装满了土特产
全是老妈的珍藏
背着这些包裹
我有一种逃离的感觉
生怕，这些无法拒绝的爱
将我空洞的灵魂压垮
走吧，走了吧
走远了，挥挥手
老妈，依然还在
那棵榕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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