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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作品:我的大表哥 高连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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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5 06:58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简介:高连春,笔名:春之歌,环球华商协会副秘书长,大连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三十余年的记者生涯期间发表过数千篇新闻稿件与文学作品。近年创作文学作品: 北京图书出版社出版发行12万字散文游记《笔走天涯》,8万字纪实文学《镌刻心上的往亊》,《访美散记》,《海南岛上的遐思》,《日出东方》等200万字不同体裁的文学作品。

我的大表哥

高连春/文

        我出生在吉林省长白山脚下的山城安图县。县城被吐月山、迎月山和二龙山三座山脉团团围住。更出奇的是,小小的山城还被东向的长兴河、北向的亮兵河、西向的福兴河所环绕着,三条溪流最后在距山城不远的东南方向汇集合流,形成了延边地区最大的内河一一布尔哈通河。安图县城被三山三河环抱着,地势虽显得有些狭窄与拥挤,却是山青水秀、风景如画。难怪百年之前,我的爷奶从关内逃荒途经此地时,便一下子就相中了这块风水宝地。闲暇之余,我喜欢将一生之中主要生活的安图、大连进行比较,总觉得有许多共性之处。近年退休之后,我回故里的机缘明显增多了,每年都会数次往返于两地。究其原因:一是故乡88岁耄耋之年的亲娘,总是魂牵梦绕着我,令我日夜挂念在心上。二是退休离岗一身轻松,身心彻底自由。这里山亲水亲人更亲,每每见到家乡亲朋好友,总觉得有唠不尽的嗑,说不完的话,甭提有多么高兴了。2019年夏季,应邀回老家参加中学毕业45周年的同学聚会,我见到了久别同班级的王娟(表哥的大女儿)之后,一下子勾起了我对陈年旧事的思忆。这次我欲为表哥撰文抒情的冲动和始力,也许缘于此处。
      我的爸爸平时挺严谨,他少言寡语。可只要喝上二盅烧酒,他的话匣子准会向你打开。我小时候所了解到家里家外的事情,也大都从爸爸酒后得知。一百多年前,山东老家连年大旱,齐鲁大地兵荒马乱处处天灾人祸,吃饭己成了百姓的当务之急。我爷爷为了寻求全家人的生计,便决然闯关东,他拖妻携子出走关外。爷爷一路上所挑的担子,前头坐着幼女(王娟奶奶),后头装着行囊。当年爷爷率全家人千山万水进入了东北境地。后来就在长白山脚下的安图县城扎下根基。若干年后,己成为当地车马客栈店主的爷爷,便将爱女许配给了当地一户王氏家族的公子为妻,于是便有了本文我要书写叙述的主角一一大表哥王喜延(他比我大28岁)。在我开始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父亲对他的姐姐相待非常之好。当年我家父母都上班,再加上爷爷传承给父亲客栈虽然被公私合营了,可我家还是较为殷实,在当地我家的生活条件是多数人羡慕的。逢年过节或星期天,只要家里做上好吃好喝的饭菜,父亲肯定派我去请姑姑,每次还都叮咛我不要忘了大表哥。上世纪60年代初期,我还是学龄前儿童,请姑姑和表哥时我都是大白天去的,可表哥搀扶着姑姑来到我家时都是摸黑而至。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表哥每次来我家时都戴着帽子且还将帽沿拉至眼眉齐处,好象见不得人似的。我上小学时,又一次充当信使,请来了姑姑和表哥来家里吃饺子喝烧酒。来客散尽,我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了父亲:大表哥每次来咱家,为什么都是低垂帽子摸黑而来呢?乘着酒性的父亲向我打开了话匣子:你表哥太冤枉呀,当年他中学毕业后,由于学业优秀,就被挑选进县人民法院,很快,就当上国家干部又入了党。揪右派时,他们那个坏透腔的院长找你表哥谈话:咱们法院这次分了两个右派分子的名额,一个己经定给了一位马上退休的老同志了。小王,组织上刚刚培养你入了党,另这个名额,我们几位领导也研究了,就由你替单位分担了吧,过些天你就不用上班,回家好好看书学习,修养自己,呆在家里工资照常给你开满,待过了这阵子风声之后,立马给你摘帽,你再回来上班吧。就是这样,年纪轻轻的大表哥,糊里糊涂地就被戴上右派分子的帽子。         随着渐渐的长大,我也细心地观察起大表哥。他文质彬彬,接人待物很有涵养,从不轻易发脾气,又特别喜欢读书看报。每次陪他娘来我家就餐后,表哥都要收集一下我家里的书报带回家中阅读。表哥家祖孙三辈人口多,他休长假在家工资不高家境贫寒,表嫂就在家里支上煎饼摊。表哥负责推碾子拉磨,表嫂起早摊出煎饼,白天就到街头叫卖。夫妻俩人辛勤劳作,艰难地维持一大家的生活。文化大革命期间,白天表哥躲在屋里干活,他从不轻易出入家门。有时更深夜静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走出家门,打着手电到街上看张贴的大字报。那时表哥的模样一定会是低垂帽沿,掩盖着自己脸庞的。若是冬季,表哥一定会是棉衣棉帽外戴个口罩。戴着右派分子帽子的表哥,他还得定期去公安机关接受检查和斥训。由此可见,那个特殊年代的表哥,他的内心世界是复杂且又是渴望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表哥被他的单位领导以许诺方式戴上的右派帽子,就象一条无形的锁链扣住脖颈让他抬不起头颅。在那个论阶级讲成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子女们成长的道路上也都布满了荆棘和坎坷。1968年,读高中的大儿子和刚入初中不久的二儿子,双双被撵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大儿子聪明伶俐学识渊博,在农村他早早就被选去当上民办教师,由于父亲右派分子的缘故,令他迟迟转不了正。二儿子也是由于父亲的因素,在农村一干就是多年,下乡知青全招工走了,只剩下他孤独一人。无可奈何的二儿子,他只好找了个当地农村姑娘草草完婚。大女儿王娟与我同班同学,她品学兼优富有上进心,上游的学习成绩,良好的品行,却迟迟入不了团。临近毕业时,学校团委将她列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吸收入团,还让王娟在全学年级召集的数百名学生大会上做了主旨发言。题目就是:与反动老子彻底决裂,做共产主义红色接班人。当王娟在台上所控诉其父亲的条条“罪行”时,现场的我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春雷一声震天响,拨开乌云现太阳。1976年金秋10月,粉碎“四人帮”之后的没多久时间,我大表哥戴了近20年右派分子的帽子被彻底摘除了。恢复了他的党藉,又重新走进人民法院的工作岗位上,还委以重任,当上了安图县明月镇法庭庭长。从此,表哥脱胎换骨真正蝶化成为新生之人。他每天早起晚归,兢兢兢业业地认真工作,勤勤恳恳的秉公执法,甚至很少休息星期天和节假日,将全部身心都扑在执法为民的工作中,多次被省、地区、县评选为执法工作先进工作者。表哥王喜延的一生充满了曲折和传奇。正值青春年华之际便被无情地剥夺近二十个黄金岁月。1978年平反之后,表哥没有沉沦纠缠对他的不公道待遇和冤假错判,开始忘我地工作,发誓要将耽误的年华追寻回来,把自己更多激情、智慧、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公正审案判案之中。他任镇人民法庭庭长期间,经他承办的成百上千件民事和刑事案件,桩桩有着落,件件得公正。正当我的大表哥剥离枷锁,勇往直前为党忠心耿耿工作时,不幸却降临他的头上。1983年7月29日,表哥王喜延突发脑溢血,倒在了所他挚爱的司法工作岗位上,生命休止符永远定格在了57周岁。表哥出髌的那一天,不少的山城百姓自发地排起了长龙,跟随着出葬的车队缓缓而行……当我将这篇沾着泪水写的忆文传至给中学同班的表哥长女、我的侄女王娟,很快就传来微信:认真拜读小叔书写我的爸爸坎坷离奇的忆文,阅毕之后心潮激荡,久久不能平静。我清晰地记得1978年初春的那一天的情景:地区及县法院几位领导来到我家,他们代表组织首先向我父亲宣读了右派分子平反的文件书函。并都围坐在我家火炕上,与爸爸亲切地交流。当征求我父亲想法和意见时,我的父亲坚定地向领导们表示: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尽早复职工作!当领导们提出可以重新自主选择工作岗位时,我父亲坚定地说:回县法院原单位!当领导们代表组织征求我父亲错纠错判所造成人身经济补偿时,我父亲庄严地提出:经济补偿一分钱也不要,希望能尽快恢复我的党藉!当将几位领导同志送出家门,我的父亲返回屋内,全家人齐拥上去,拥抱着我的父亲放声大哭了起来,我的父亲也是泪流满面。不知是哪位亲朋还找来鞭炮,在我家的庭院燃放了起来……
     度过严冬的人,更知太阳的温暖。摘掉头上戴了二十载莫须有的右派分子帽子,表哥重新戴上了法官大沿帽,帽子正中央红光闪闪的国微,时刻鞭策他一心为公、全力为民,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真正成为了一名捍卫和践行法律的好法官、好党员。他死得其所,死得纯粹,死得光荣!死得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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