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馨篮 《雪的记忆》 (转载）

梁山客满

此篇为《雪无语》的姊妹篇。
       
题记：《问雪》
       
       
披山之银装
       
着林之素裹
       
是谁
       
将晶莹的绝美
       
——摄我心魄
       
       
依风之飘逸
       
附水之婀娜
       
如何
       
让天使的落羽
       
——这般洒脱
       
       
（2008.1）
       

       
       
       
雪，是冬天最好的底色，把万物和一切生灵都衬托得妙曼万方。雪地上的孩子，无疑是最快乐的。一个黑眼睛、红鼻子的雪人，在他们稚嫩的眼里，寄托着无限的欣喜和幻想。在单调萧索的季节中，勾勒出一幅最生动的风景画。
童话中的雪娃娃，和赋予它生命的小男孩成为好伙伴。在大火中，为了救出男孩，不惜融化自己，化作水汽袅袅而去······水，在一次次的轮回中，变幻万千，特立独行的雪也不是最后的归宿。那落在肩头的雪花，是曾经拂过发梢的丝丝春雨，还是打湿过衣襟的那一滴晨露？也许，这水的精灵本就是神来之作，仿佛天使的眼泪凝结，凝结了彩虹的梦。
在文人的笔下，雪是刚柔并济的。林冲的阳刚，迸发在山神庙外漫天的风雪中；宝琴的柔美，玉立在大观园雪霁后的琉璃世界。雪的异彩纷呈，也被诗人渲染得淋漓尽致。从岑参千树万树的梨花、谢道韫因风而起的柳絮，到李白入仙的意境中，雪，幻化成了天女揉碎的朵朵白云。那独钓寒江的蓑笠翁，在茫茫天地间，如一幅水墨丹青，寥寥数笔，旷远而空灵······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如果说，孤傲的雪是苍冷唇边的一抹淡笑，那么，为之点染绛唇的就是独自喧妍的梅。这对严寒中的佳偶，像是摄人心魄的美人玉体，嵌缀着眩目的朱砂痣，美轮美奂。“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和靖的江南梅园有一种婉约的美，可惜缺少了雪的映衬。当他面对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北国莽原，是否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放些书卷，我依然流连于《雪国》那虚无而凄楚的美，沉浸在《乞力马扎罗的雪》对生死极限的不断思考中。当一首古老的民歌唱起，我的思绪又跟随着三套车，在伏尔加河广袤的雪原上飞驰。怒号的北风中，那歌声，低沉而悲怆······
曾经的小屋里，炉火和酒与我相伴。那寒冷中温暖的感觉，在记忆中，依旧让人心怀感激······慵懒的猫儿，正蜷在暖和的窝里酣睡，门外的雪地上还留下了它浅浅的梅花爪印。一夜的风雪，寂寞的雪人被模糊了面目，不知是哪个可爱的孩子为它戴上了围巾和毛线帽子。我突然想起了雪娃娃，心中涌出一丝感动，和几许淡淡的忧伤······
雪，给裸露的山林旷野披上了童话的盛装。置身在白色的宫殿，掬一捧冰凉的雪水，洗净心头浮躁的尘埃，即使只能听到自己沙沙的足音，却能收获一份快意和宁静。心灵，总是在一次次的涤荡中归于沉寂，又在沉寂后得以升华。雪的记忆，是幻灭，也是甦生，是人间天上、生命与灵魂间铺就的一条圣洁之路。

       
(WILLIANLV2012.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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