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晴雪 《童年的记忆》 (转载）

暗恋芳香

        童年的记忆
       
文/大山晴雪
       
               
自从母亲生了我的第二个妹妹后，因管不过来仨小孩，就把我送回外婆家让外婆带了。所以，我童年的大部分时光是在外婆家度过的。
外婆家地处义乌东部与东阳交界的一个小山村，山贫地薄，人多田少，遇上六十年代初的天灾人祸，粮食总是欠收。一个正劳力干一天活十个工分只值八分钱，能吃饱饭的“财居”人家更是屈指可数。外婆家和村里绝大多数农家一样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一日三餐一干二稀就是多数人家的标配。早餐玉米糊加蕃薯，中午“菜饭”，只有在稻谷刚收割完后的数日里才舍得烧白米饭，除此之外都是吃加了一半菜碎子和米一块煮成的饭，以节省粮食。晚饭肯定是稀饭，那天如果是面条一定是赶上了什么节日。菜倒是时鲜素菜，但是，由于素菜多用以充作主粮，也时有不足，多以咸如盐般的腌菜或黄豆酱代之。至于荤菜，更是除却年节可能几个月也吃不上一顿。鸡蛋当然是上好的东西了，除了待客自己是舍不得吃的，要用它换取盐、洋油等日的，如果那天有一盘豆腐就算是开荤了。即便如此，外婆和舅舅阿姨们总是想着法子留最好的食物供我享用，让我开心。蒸一条小鱼，或一碗水蒸蛋，再为我单独用奶锅煮上一小把白米饭，有时家里缺米，邻居也会盛上一小碗白米饭给我。他们把我视若掌上明珠，爱着、宠着。这样清贫的生活在我小时候毫无感觉，长大后听了长辈们的回忆才渐渐知道当初日子的艰辛与他们对我的爱有多深。
春天来了，梨花白了，麦子抽穗了，大舅舅常常带我去村外踏青。虽然他从小就患哮喘，发作时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干不了重活，但还是会费劲地把我举到他的肩头，骑着“马龙插”看麦浪翻滚。碰上田边小沟有鱼就会想办法捉住，用麦杆从鱼鳃边穿入鱼嘴中穿出，打个结让我提溜着一起回家。外婆见了就会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们的军军，真能干，会抓鱼喽。今天可有好吃的了，等下外婆就给你做去”
。
此时，我那高兴劲就甭提了，一脸的幸福。
夏天到了，红红的太阳也慢慢落下了西山。外婆打扫干净屋前的院子，用清凉的井水泼洒地面，地面小裂缝就会冒出许多泡泡，伴着吱吱声炙热的空气随风飘散，立时凉爽了许多。外婆像是变戏法似的，用二条长条凳一个床板，一会儿功夫就搭好一张床。外婆再用浸在井水中的毛巾仔细地把床板擦试一遍，等吃过晚饭，天也暗下来了，外婆就会让我躺上床板乘凉，外婆则静静地坐在我的傍边，手拿一把用麦杆编织成的扇子，轻轻地为我驱赶蚊子。我望着夜空，许多星星向我眨眼，我向外婆凝惑地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星星多还是小孩子多呀？”，“它们为什么要眨眼？”等等，外婆总会用一些
美好
的神话故事来回答，我呢就会听着这些似懂非懂的神奇故事进入梦乡。
零碎的记忆还有许多，每当想到外婆舅舅阿姨们，诸如“美浮”灯下的童话，临睡前的儿歌，冬米糖的甜味等等往事就会充盈我的思绪，叫人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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