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果 《春之美莫过于春词》 (转载）

快乐男孩

       

春之美莫过于春词
       
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随着春的到来，百花次第开放，梅桃李梨、樱紫风铃、芍药海棠、月季丁香、油菜橙黄，鲜花铺满了城市的道路，鲜花开遍了大地、山林和庭院；踏春的人们纷纷迈开脚步，追逐着春的气息，看花赏花的人们乐意不绝，处处都是欢声笑语，人世间之美，最美美不过春。但在这个春天里，我却一头扎到诗堆里，去找寻比春还要美的、最美最美的春词。春为什么是最美的，因为有千百年来不乏文人骚客们为之吟咏春词，春之美莫过于春词。
       

春词之美，在于春花。你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是林逋描写春梅的千古绝唱。林逋爱梅，号称“梅妻”，娶梅为妻，只有终生痴情于梅花的他才能体会到梅的疏影横斜、梅的暗香浮动。王安石对此有同感：“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陆游也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闻梅香可“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春天里梅花开得最早，北方的霜雪还没有完全消融时，它就绽放了，“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梅的品性更是高雅之至，“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毛泽东说梅是“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习总书记在十九大闭幕与记者见面时亦引王冕的咏梅共勉“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没有这样美妙春词，又怎能体会得到梅的高洁，春的芳香。
       
再看桃花，崔护“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美人的面庞和桃花互相映衬，显得分外绯红。今日春游，那含羞的面庞去哪了，只有桃花依旧，笑对春风；说的十分之多情，美人、桃花谁人不爱？杜甫也说“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桃红是人见人爱；苏轼却感慨早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桃花始开，就是春江水暖之时。还有“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有桃李之处，必定有人家，竟然是这般的亲切。更有甚者，“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陶渊明误入的桃源，竟然是个“世外桃源”，引无数英雄雅士竟折腰，找到了心仪的归宿：桃源在“夹岸桃花烂，萧闲村落田畴好。”、“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之地，春来之时则是“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种桃处处惟开花。川原近远蒸红霞。”一朝饮宴于桃源洞，那就“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卸却尘嚣，每个人心中总有一片留给自己的世外桃源。
       
春词之美，在于春情。龚自珍说：“落红不是无情物，
化作春泥更护花。”表达的是坚贞的爱情；李白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情窦遇春初发，妆颜悦人。汪藻的“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似写桃花更该是写人的最美时刻，似开未开，含苞欲放，爱慕之情溢于言表；杜牧的“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三国周郎借东风赢了赤壁之战，才不至于大小二乔在春深时被锁曹操铜雀台，一曲英雄爱美女的故事传颂千古。“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徐再思直点春情，写怀春的少女，相思也是患得患失，内敛而又羞涩。陆游“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
照影
来。”春波桥上尽管只是匆匆一瞥，轻盈娇艳的女子摄人心魄照影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李健《传奇》的歌词不就出自于此吗。此刻笛子吹奏歌曲想必会是伴随着春风萦绕空中，请问又是“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城中必有知音者，“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
春情之曲觅来知音，岂不更为陶醉。当然赏春最好要有美人相伴，否则会是“碧水浩浩云茫茫，美人不来空断肠。”
       
春词之美，还在于春愁。杜甫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欧阳修的“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伤春别离难言；晏殊的“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归于同感。王湾的“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残阳归海、春江无奈；“只恐双溪舴艋舟，
载不动
许多愁。”李清照的春愁多到装满了双溪的大小船只，还恐载不动；
“一枕新愁，残夜花香月满楼。”项鸿祚因春夜闻隔墙歌吹声，收获了一枕新愁，愁出了不一般的香美；而李煜的一曲“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数尽了人世间多少家国变故、生衰变迁，都将是“流水落花春去也”，道尽了绵绵不绝的春愁；“春愁难遣强看山，四百万人同一哭，去年今日割台湾。”丘逢甲的春愁道出则是浓浓的爱国情怀。
       
春词之美，自然更多是对春的赞美。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王贞白告诫读书郎曰：“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苏轼说：“莺初解语，最是一年春好处。”柳枝初芽，万物冬醒，自然春最好；田野的草木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百姓人家“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踌躇满志的人徜徉恣肆于“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一种历经艰辛迎来的喜悦。“长安白日照春空，绿杨结烟垂袅风。”、“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美景如画，仿佛人置身于画中。春为何物？却使人“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春为何物？竟让“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春为何物？春雨如约而至，应了“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春为何物？远方的游子啊，多该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春为何物？直教众人无不为之神往。
       
我渴望的是“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我希望踏春看到的是“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我亦愿捧上“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春酒裹腹、湖上荡舟，应是“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当看到雁行千里思归去时，该是“春风一夜到衡阳，楚水燕山万里长。”
…….
       
春之美莫过于春词，春词多之无数，如江海滔滔道之不尽。吟咏的春词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就是“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2018
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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