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初 《雕虫小技（小小说）》 (转载）

暗恋芳香

        俗话说的好，多个冤家多扇墙，多个朋友多条路。人生在世，总会处上几个朋友。
        我在城市打工之际，也有幸结交、相处了一帮朋友，朋友间偶尔聚聚也自当无可厚非。现代社会，朋友间盛情相约聚宴，大多选择在诸如大排档、乡村农庄、酒店等场所进行，尤其是新年过后，朋友之间互相邀请推杯换盏是很频繁的，更甚者，有时是朋友带朋友，朋友介绍朋友，这样朋友圈就被“滚”得越来越大。
        这天晚上，轮到另一个朋友宴请我们，我如约而至，我来的时候，人还不算多，朋友们便稀稀拉拉坐开来，但随着人越来越多，这时，我的左右座位都坐上了朋友，其时，坐在我左身侧的是一位被称为某某“老师”的朋友，其实这位“老师”并不是真正的人民教师，而是人们对其一种绰号式的称谓，我与这位“老师”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也在一起吃过几顿饭，彼此也小有熟悉，每次见面，相互间打个招呼，彼此间问候一番自然是常有的事。出于本能性的友善与礼致，也出于能融洽地沟通与交流，我也与朋友们一样，口口声声地敬奉他为“老师”。
        我与近邻的“老师”刚寒暄、交谈了几句，这时，又来了一男一女两位朋友，这位男性朋友我们相处得比较熟络，但偏偏是这位男性朋友又带来了自己的女性朋友，且这位新来的女性朋友是第一次在我们面前亮相，而且，她的长相俊美，打扮靓丽，一身的雍容华贵时装，看上去，好像是事先经过精心设计的化过妆，发型也经过刻意的修造，发色也染成了棕红带黄的洋色调。这位闪亮登场的新女性朋友本来个子就挺高，加之她又穿着一双细尖的高跟鞋，显得格外的出类拔萃，大有“鹤立鸡群”之意境，乍一看上去，其个头似乎和当下世界女排界鼎级高手朱婷的身高在伯仲之间。令人乍舌的是，这位刚到来的一男一女两位朋友，在身高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巧妙而又有缘的是，这位首次亮相、与我们刚刚结交的女性朋友，因为他们也算是后期才来的，自然是“见缝插针”般的有空位就上，她竟然坐在了这位“老师”的左身侧。
        也许是因为这位作为“不速之客”的新女性朋友的突然到来，也许是这张新的、陌生面孔的擅闯，导致与其邻坐的这位“老师”在心理上产生拘束感和压抑感吧，我偷眼观瞧了一下，发现这位“老师”的神态和表情都显得有点不自然，似乎心里有点躁动的微妙变化。
        这时，天色业已挨晚，被邀请的各路朋友也来得差不多了，酒店的服务员开始上菜，正当朋友们之间互相寒喧之际，这时，坐在我身旁的这位“老师”突然对我说：
        “兄弟，麻烦你帮我倒一杯水”
        说话间，“老师”便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推到我的眼前，示意我能为他服务一下。其实，当时那个放有水瓶、茶叶和杯子的小木桌就在我和“老师”的身后，彼此转个身就可以倒上开水，因这位“老师”年龄长于我，出于友谊、礼貌和尊重，也出于让他出口的话不能掉到地上去，我应了一声，立即拿起“老师”推过来的杯子起身去为他倒开水。可当我以满心热情、积极服务的举动将“老师”的杯子倒上开水转身来正要递给他时，蓦然间发现，刚刚还是我所坐的座位上竟然被“老师”给霸占了，而“老师”自己的座位却空了下来，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敢情是他用了一个“调虎离山”、“偷梁换柱”之计，我立即就明白了，这位“老师”是借请求我帮其倒开水起身之际，乘机抢占了我的座位，以达到硬逼着我坐在他的位子上之目的，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当我还在瞬间愣神之际，“老师”以一种诡异和胜利者姿态的浅笑迎向我，我以很不自然的、无可奈何的和很不情愿的心理情绪和“老师”互换了座位。
        事后，我暗自揣想，咱以实诚与善良，换来的竟然是这位“老师”对我施用的雕虫小技，我也明白了朋友圈内的人们都“尊称”其为“老师”个中的含义。
       

2018年
3
月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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