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农人 《每逢此日最关情》 (转载）

PacificGee

       
        今天——农历正月二十八日，是爷爷诞辰九十九周年的日子。按南方“男做虚，女做实”的习惯，倘若在世，今天起老人家就算百岁之人。万般悲痛的是，十四年前的正月，在即将迎来人生第八十五个春秋之时，爷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自小跟爷爷一起长大的我，深念于爷爷的，莫过于他出口成章的“故事”
(
乡音“港白话”
)
，以及于故事中透析出的善良，智慧和真诚。封神榜中的姜子牙、三国演义中的刘关张、隋唐演义里的十八好汉、水浒传中的一百单八将、说岳传中岳武穆的精忠报国、太平天国里的诸王内讧、杨家将，呼家将中的英雄悲歌、以及讲述家乡先贤的陶樹下江南等等，太多太多……。这些个人物、形象、故事和风云际会中展现的江湖，在我正式接受教育前，便已深刻于我的脑中。以至于直到当下与人“侃大山”、“吹牛皮”时，我还时常要借用这些素材，用以开展正常的社会交往和表现所谓的“见多识广”。
        我们家算是老县城较有名气的裁缝世家，爷爷也是其时县里的“大裁缝”。一生收徒过百，桃李布梅山。我高中前也以为他只从事过裁缝这一职业，后来听父亲说：爷爷年轻时还在省高等法院干过法警，穿的照片那是相当地帅气，可惜文革时被毁了。有一次我跟爷爷聊及此事，他说“是的，民国时有《六法全书》，现在没有了，我还干过许多小买卖呢”。他一边磕着烟斗，一边微笑着。我当时也不可能知道《六法全书》，直到多年后在一所不大知名的大学“客串”讲授《法制史》时，才于图书馆中有所触及。也才知道只有在民国那个相对自由的环境里，个人的发展才可能有较宽的余地。也才知道唯有实现自由和平等，一个人才有尊严、才可会心地微笑、才可有无畏的勇气和包容的胸怀。
        多年信手涂鸦的总结是，越是动真情的文字，越难下笔，也用不了深词，大词。这应该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我深读过一位作家朋友的集子，近百篇散文用史用典、考据讲究、词藻优美、内涵丰富，总有我看不懂的地方，唯有回忆父亲之《写往天国的信》，平实、普通、我全懂，也见真情。
        我对爷爷的感情，也是真的，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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