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来的那么迟缓,淅淅沥沥。也没有下个样子来,算是小雨?也可以啊,下湿了地皮,一会儿地皮干了,算是小雨?
算和不算,无所谓,总之,不尽人意。人所渴望的是一场透雨。哪怕是场中雨,也能让土地滋润,小河依然能翻起浪花。然而我所期待的是希望的破灭。 我期望不至,我恨!我接下来是希望安宁。
夜还是那个景色,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让你惆怅、让你惊悸、让你无望。
狂风呼号,红旗撕裂。地面儿上打着旋儿的风把纸屑卷到天空里去了、尘土和沙石扑面而来,让我站立不住,还迷了眼,讨厌!
我退到屋里,关上门儿,顿时一片安宁。想一想这段时间的工作,心里不是太痛快,外面呼呼的风声算是舞台之外的叫好声吧!其实,我就是那个演的不算好的老生,凭着经验吼上两嗓子,赢得台下稀稀拉拉的几振掌声,没想到招了冷遇,百思不得其解,此时的我当然难以入睡。
怕冷似的裹紧了被子,总觉得这样还是稳妥。然而,对于大自然的好奇,始终牵挂着我的心。雨是大自然的恩赐,雨是诗人的素材,雨是老天的大手笔。雨本来就是一大景观,谁愿意错过这出好戏?
冥冥之中有了雨声,先是那细细的雨滴打在彩钢瓦上沙沙地响,继而声音大了起来,风雨相伴愈演愈烈。‘下大啦!’我猛地坐起来,有意透窗而望,但那夜幕下漆黑的校园又是那么可怕。还是不看的好!于是又躺下,命令自己闭上眼睛只管去听。沙沙---啪儿---啪儿---地响了。哦!是冰雹?不对,不是那个季节。是啥?风小了,雨大了?我又坐起来,好奇心驱使我‘还是要去看看这雨是什么样子的’。
穿好衣服拉开门闩立于门口,去体验这雨的全面貌:听着它的声音、闻着它的气味。夜幕下的雨还是靠听觉,没有看清楚它的面貌,总觉得这是一种不负责任,起码是观察不精确。仅靠听,也满足不了我好奇的欲望。于是我拉着屋檐下的灯泡,嘿,我看到它了,真好!那泛着亮点的流星雨,被风裹着像漳河里汹涌的浪涛忽左忽右。雨滴被刮得东倒西晃,一片一片地从天空中洒下来,跟农田里撒化肥一样的情景。看是没有规律,但又觉得它很严密。豆子大小的雨滴横扫过来,比调皮搞笑的泼水节还热闹。可想而知这雨滴摔打在彩钢瓦上又该是什么声音了呢?
受了惊吓,我又退了回去,躺下来。那邪风扫雨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这就是大自然,这狂风带雨的情景比静雨又多了一道情趣---——气魄。就像小米粥里下了胡萝卜,既有小米粥的醇香,又有胡萝卜的甜润。
我爱轻音乐般的静雨,温文尔雅、恬而宁谧。更爱大合唱般的骤雨,粗犷豪迈、理性缜密。
我想:风雨涤荡去角角落落的尘埃,让明天的宇宙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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